杭州盐官海昌齐安国师(南二马祖一嗣)

一日唤侍者。与我过犀牛扇子来。者曰扇子破也。官曰。扇子既破。还我犀牛儿来。侍者无对。

投子同代侍者云。不辞拈出。恐头角不全。雪窦显云。我要不完全底头角。

石霜诸代侍者云。若还和尚即无也。雪窦云。犀牛儿犹在。

保福展代侍者云。和尚年尊。别请人好。雪窦云。可惜劳而无功。

资福宝画一圆相。相内书一牛字。雪窦云。适来为甚不拈出。

雪窦显云。若要清风再拂头角重生。请诸禅客下一转语。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。一僧云。大众参堂去。窦喝一喝云。抛钩钓鲲鲸。钓得个虾蟆。

云居舜代侍者云。已飏在搕𢶍堆头了也。

报恩秀云。诸方拈掇总是空口白话。要且端的不曾与盐官相见。万松若作侍者。见道与我过犀牛扇子来。有甚羽蒲纸竹绫绢棕榈信手拈来便与一柄。何也。纵有千般异。终无两样风。

证果成云。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。这老汉何不领话。

宝寿新代侍者云。幸是某甲。若是别个。一场祸事。

白岩符云。古今诸老各出只手互呈头角。尽为侍者代语。然秋菊春兰各擅其美则不无。要且未能尽善。殊不知当时盐官错过侍者。且道那里是错过侍者处。不见道扇子破也。

盐官因讲僧参。官问座主业何经论。曰讲华严经。官曰华严有几种法界。曰。广说则重重无尽。略言有四种。官竖起拂子曰。这个是第几种法界。主沉吟。官曰。思而知虑而解。鬼家活计。日下孤灯。果然失照。

保福展代云。若礼拜即吃和尚棒。

禾山殷代讲僧云。某甲不烦。和尚莫怪。

法眼益代拊掌三下。

昭觉勤云。盐官以强凌弱则且置。如何道得一句恰好。免得他道鬼家活计。良久云。剑阁路虽险。夜行人更多。

径山杲云。两段不同。收归上科。

盐官会下有主事僧。忽一日见鬼使来追。乃告曰某甲身充主事未暇修行。乞容七日得否。使曰。待为白王。若许七日后来。不然须臾便至。言讫不见。至七日后复来。竟觅其僧了不可得。

洞山价因有举问僧曰。若被觅着时如何抵拟他。山代云。被他觅得也。

天童悟征云。前头鬼使因甚见。后头鬼使因甚不见。

盐官示众曰。虚空为鼓。须弥为椎。什么人打得。众无对。

南泉愿云。王老师不打这破鼓。

法眼益别云。王老师不打。

雪窦显云。打者甚众。听者极少。且问谁是解打者。莫谤盐官好。南泉道王老师不打这破鼓。法眼道王老师不打。两个既不奈何。一个更是懡㦬。又云。王老师不打。还肯得诸方也无。自代云。千年田。八百主。

黄龙心云。南泉法眼只解瞻前不能顾后。且如盐官道。虚空为鼓须弥为椎。什么处是破处。直饶检点得破处分明。我更要问你觅鼓在。

天童华云。南泉法眼大似吃李子只向赤边咬。山僧今日与盐官相见去也。虚空为鼓须弥为椎。要打便打。莫问是谁。乃卓拄杖一下。

天童杰云。诸方尊宿各出只手。只是随例打鼓。并无一人性躁。祥符今日直截与诸人道。虚空为鼓须弥为椎。漆桶参堂去。

天宁琦云。且道甚处是他破处。驴年梦见么。

云居庄云。南泉与么道。盐官还肯也无。山僧即不然。虚空为鼓须弥为槌什么人打得。但向他道打即不辞。只是罕遇知音。

愚庵盂云。山僧有鼓便打。有笛便弄。无论渠破与不破。若更问我觅鼓。自领出去。

宝寿新云。虚空为鼓须弥为椎什么人打得。乃代云。听。

能仁鉴云。二尊宿节拍相随。大似桑林之舞。可谓解和。捡点将来。未免随人脚跟转。大岩今日要与盐官相见。虚空为鼓须弥为槌。蓦拈拄杖卓一卓云。切忌闻着。

盐官因僧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。官曰与老僧过净瓶来。僧将净瓶至。官曰却安旧处着。僧送至本处。复理前问。官曰古佛过去久矣。

云门偃别官语云。无朕迹。

雪窦显云。直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。争得无。还会么。云在岭头闲不彻。

沩山喆云。山僧不然。忽有人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。但云大众归堂去。若人向大沩门下荐得。古释迦不先。新弥勒不后。且道转身一句作么生道。良久云。明年更有新条在。恼乱春风卒未休。

东禅观云。盲者难以与乎文彩。聩者难以与乎音声。这僧既不荐来机。国师只成虚设。云门道无朕迹。扶国师不起。雪窦道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争得无也。扶国师不起。以拂子画一画云。前来葛藤一齐画断。且道毕竟如何是本身卢舍那。掷拂子下座。

南堂欲云。国师不得。云门洎合劳而无功。总似雪窦未免白日见鬼。如今有问山僧如何是本身卢舍那。向道一气不言含有象。万灵何处谢无私。

白岩符云。这僧贪观六桥花柳。失却故园春色。且置勿论。祇如盐官与么提持。还与他本身卢舍那有交涉无交涉。

盐官因法空禅师到请问经中诸义。官一一答了。乃曰。自禅师到来。贫道总未得作主人。空曰便请。官曰今日夜也。且归本位安置。待明日来。空下去。至明旦官令沙弥屈法空。空至。官顾沙弥曰。咄。这沙弥不晓事。教屈法空禅师。祇屈得个守堂家人来。空无语。

鼓山贤云。齐安主礼有余。法空不会为客。我若作法空。待道贫道总未得作主人。便好道和尚可谓习气难忘。更道屈得守堂家人来。向他道莫怪沙弥。自是和尚亦未识法空。拂袖便出。管教齐安作主不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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